去故鄉(xiāng)(如東)抓一把泥土

  來源:本網原創(chuàng)郭 謙2019-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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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捧一把泥土,可以聞到故鄉(xiāng)的味道;唱一首鄉(xiāng)曲,可以追憶故鄉(xiāng)的一片情緣。故鄉(xiāng)如茂盛的大樹的根,如放飛高空的風箏的線,一直牽著、系著飄蕩在外的游子之心,是永久、永久地

捧一把泥土,可以聞到故鄉(xiāng)的味道;唱一首鄉(xiāng)曲,可以追憶故鄉(xiāng)的一片情緣。故鄉(xiāng)如茂盛的大樹的根,如放飛高空的風箏的線,一直牽著、系著飄蕩在外的游子之心,是永久、永久地牽掛。

      9月28號晚上,妹妹郭曉燕打電話告訴我:“哥哥,南京的姑媽郭涵秋來了。你什么時候過來?”
    “噢,明天我原來計劃到金沙(通州區(qū))人民醫(yī)院體檢,正好去看你們。”我回答妹妹。
       第二天清晨六點半,我與愛人邢志玖從南通市港閘區(qū)開車前往金沙。這一天人民醫(yī)院參加單位職工體檢的人不多,但我們還是從七點到十點才檢查完所有項目。然后,回老師范校母親家。81歲的姑媽郭涵秋與89歲的母親金亞男正在嘮嗑。姑媽特地來看望我母親,她還是那樣的精神,像70多歲的人。但她告訴我們國家規(guī)定 80歲以上的人,以后出外旅游比較難了,沒有親屬買飛機票、住宿都不行……
      此時,我有了個閃念,很早我就想到父親的老家如東縣馬塘凌民鄉(xiāng)沙家莊尋根。姑媽是個旅游愛好者,我想回老家看看,姑媽一定會有這樣的心愿。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向姑媽郭涵秋提出:“姑媽,我想下午開車去馬塘沙家莊問問情況,你去不去?”
      “好?。∥以缬羞@樣的想法,離開家鄉(xiāng)快60年了,我每次到南通總想一件事,金沙鎮(zhèn)有沒有到馬塘鎮(zhèn)的汽車?馬塘到沙家莊有沒有汽車?……我很想回去看看,可是交通不方便??!”姑媽說。
       我母親說:“馬塘那么遠,你們去干什么?我以前去那邊坐船(小輪船)要一天??!”
       我說:“那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確實交通不便。現(xiàn)在也沒有金沙到馬塘的汽車,不過我會開汽車,應該在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br />      “有那么近?”我母親還是懷疑地嘀咕說。
       20年前,如東凌民中學一個外語老師告訴我沙家莊就在凌民鄉(xiāng),可是高德地圖上查不到凌民鄉(xiāng)鄉(xiāng)政府了,查不到沙家莊,只查到中國聯(lián)通凌民營業(yè)廳、沙莊村、沙莊三組,沙家莊與凌民街道有多?沙莊村與沙家莊是什么關系?這些成了我心中的迷。但我查到金沙鎮(zhèn)到中國聯(lián)通凌民營業(yè)廳只有36公里,約一小時路程。

去故鄉(xiāng)(如東)抓一把泥土(姑媽捧著故鄉(xiāng)泥土)

飯后,我問姑媽郭涵秋休息不休息,她說不休息,我說:“那好,我們可以早點去早點回?!?/span>

      大約一點鐘,我們一行四人直接開車去凌民街道尋根。兩點一刻到了中國聯(lián)通凌民營業(yè)廳附近,我見旁邊有個汽車修理店,站著五六個人在說話,其中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我便下車過去問道:“老伯伯,我想打聽一個事情,這兒離沙家莊有多遠?”
      幾個人聽了我的話一下子都笑起來了,老伯說:“這兒就是沙家莊?。 币娢矣幸苫?,便說:“凌民鄉(xiāng)就是沙家莊?!?br />        我又問:“老伯,據(jù)說這兒有兩大姓,沙姓,郭姓,你知道哪兒有姓郭的人家嗎?”
       修車的小伙子指著路東街面房說:“這街道背后河的東面住著很多姓郭的人家。你要找誰?”
       我說:“我爺爺叫郭履安,解放前是個大地主,但抗日戰(zhàn)爭支持過抗日,新四軍陶勇支隊過去就住在我們家里,我爺爺是抗日民主政府里的開明紳士代表?!?br />        那老人立即說:“我知道你爺爺郭履安,他是個大好人??!這一帶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他。你去東邊問,一定會問到的。”
       小伙子告訴我:“你沿街向北開,在第一個向東的岔路大橋過去打聽,就會問到你們老家的地址的?!?br />        這話一聽上去就十分令人振奮,我回到車里告訴姑媽、我愛人邢志玖和妹妹郭曉燕,她們也一下子興奮起來。妹妹郭曉燕開心地笑著說:“這么巧啊!你一下子就問到了?!?br />        過了向東的大橋,我又問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他告訴我旁邊賣電器的店里老板就是姓郭的。四十多歲的郭老板告訴我,這兒東邊有兩座小橋向南,第一座小橋南邊不遠的地方都住在郭子儀的后代“汾陽堂”的子孫,我的老家可能就在那邊。而第二座橋向北一點有一個孤寡老人,姓郭,他對我們家族、家譜似乎很懂。雖然郭老板姓郭但與我們家淵源不深,他也不懂,郭老板說:“這一帶老人提起你爺爺?shù)拿侄挤Q贊他!”
       謝過以后,我向東開了約五百米,有一座向南的小橋,我見小十字路口有一家人家,坐著幾桌老人在玩紙牌。立即停車進去說:“各位老伯伯,老大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下,我想問一個姓郭的人?想問問你們知道不知道郭履安?”
    “郭履安,早死了,你為什么問?”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大娘說。
    “我是郭履安的孫子,我父親叫郭可慈,從小出外讀書,后來(因為成分原因)沒有回過家鄉(xiāng),小時候我就想到這里來看看,這兒應該是我的根,我想在老家拍幾張照片……”我回答說。
       老大娘指著西邊一張桌子旁一個老大爺說:“他就姓郭,你問問他?!?br /> 老大爺微笑地說:“你是郭可慈的兒子,你與山東(郭)可親聯(lián)系不聯(lián)系的?”我說:“我去了山東青州很多次,都去看姑媽郭可親的,他們家的人與我很熟?!崩先擞謫枺骸澳敲醇闻d的(郭)寄生,婉香你知道嗎?”我回答:“我去過嘉興,看過我嘉興奶奶,寄生叔叔、婉香姑媽。”他接著問:“杭州的霞飛呢?”我回答:“我也去過杭州幾次看霞飛姑媽、姑父的?!?br />        這時,我姑媽郭涵秋也進屋了,我介紹說:“這是我南京的姑媽郭涵秋?!?br />        姑媽與老大爺聊起了家常。我才知道這老人81歲,與姑媽同齡,叫郭拔,他父親叫郭軍健,弟弟叫郭捷、郭挺、郭煥,郭拔與我父親同輩,平輩的人還有郭可芬、郭可蕓、郭可桃、郭可鴻等。郭拔應該是我的遠房堂叔了,于是我送了一份??蜁艚o他做紀念。也問清了我們老家的地址確實在南邊不遠的地方,一個叫吳叢林人家的旁邊。祖屋早就夷為平地了,祖墳也早就沒有了,地點他不太清楚。又打聽到對郭氏家族情況比較熟悉的老人叫郭必昌。

郭拔本來想不打牌了,帶我們去我爺爺臨死前住的更棚(打更的人住的),我們覺得過意不去打擾了其他老人們的雅興。想自己去找郭必昌老人,一個老大娘說我來帶你們去。我們便在老大娘的指引下開了約半里多地,到了郭必昌家前,那門緊鎖著。隔壁的人告訴我們郭必昌在西邊不遠處打牌。于是老大娘又帶我們去了西邊一百米的地方找到了郭必昌老人。

去故鄉(xiāng)(如東)抓一把泥土
 (郭謙與郭必昌老人)
       郭必昌老人79歲,他告訴我們郭氏家譜早就沒有了。但他知道我爺爺郭履安是“緒”字輩的人,我父親郭可慈是“可”字輩,“可”字輩下面是“必”字輩,我也屬于“必”字輩,他與我同輩,是我遠房的堂兄。
      同(牌)桌的還有一個人,叫王庭祿是我父親表姑媽的兒子,他曾經在1972年到過我通州區(qū)正場老家,一說起這事,我依稀記得。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還能在如東馬塘沙家莊找到這么多血脈相親相近的人。于是我們連忙拍了一些照片留著紀念。
       我也搞清楚了一個問題,沙家莊是一個老名字,新中國以后叫凌民公社、凌民鄉(xiāng),現(xiàn)在叫沙莊村,是馬塘鎮(zhèn)的下屬行政單位。
       郭必昌、王庭祿請我們到他們家去,我們說以后再來拜訪,這次我們還要去老房子的地方看看。道別后,我沿著王庭祿的指引方向開,從來的第一座向南的小橋向南開,大約一公里多,我沒有注意到向東的小路,到了一條高速公路的地方,我看看向東開會逆行,于是停車問道。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姐聽我說起郭履安、郭可慈,便問我:“你們家是不是有個人曾經在上海做過醫(yī)生?這兒村委會修建公路時曾派人到上海等地找姓郭的人家,為遷祖墳,找不到啊,后來也就平了?!蔽艺f我兩個姑媽在南京、杭州做醫(yī)生的,她說;“不對,那好像是一個男的?!蔽矣謫査啦恢绤菂擦旨遥钢嬖V我就在她家東北方向。我跑過了,后面有一條路,直接到吳叢林家門口。
       我按大姐所說開了過去,又問了一家人家。終于找到吳叢林家,吳叢林出來了,聽說我們是郭履安的后人。說:“你爺爺是個大個子,對人彬彬有禮,老好人?。 蔽医由先フf:“是的,我爺爺個子高,我父親個子也高,有一米八三,我像母親個子矮?!?br />        姑媽與我按吳叢林指的右側后方的房子,走過去想尋找古宅的蹤跡,好像找不到任何東西。滄桑巨變,物是人非。我說:“姑媽,我們到了這一塊地方,嗅一嗅這兒的空氣,聞一聞這兒的泥土,也就到了老家?。 ?

姑媽說:“是的,家鄉(xiāng)的水稻長得多好??!看這兒房子旁的柿子樹掛滿了紅紅的柿子,似乎都是一張張笑臉?!?br />        我說:“我們抓一把泥土帶回去,放在家里可以永久地聞到家鄉(xiāng)的氣味!”
       姑媽郭涵秋、我愛人邢志玖真的用油紙袋裝起了泥土。而這時,隔壁的人家夫婦倆走過來,知道了我們的想法,馬上送鏟子來給我們挖泥土。老家的人淳樸善良,熱情真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姑媽由衷地感嘆道:“家鄉(xiāng)啊,我終于又回來了,我夢里想過多少回?。 ?br />        倦鳥歸巢、落葉歸根,漂泊在外的游子都渴望在故鄉(xiāng)找到心靈的寄托??赡芪覀兠總€人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和我們腳下的泥土有一種神秘的聯(lián)系,這種聯(lián)系是濃厚的鄉(xiāng)情,是回憶的源頭,是寄托的溫室,這種情懷是時空無法切斷的,是命運無法切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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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豆田里的小水井)
       再次,意外的是,姑媽忽然想起了老家的水井,隔壁的夫婦說:“你們家老井還在??!”他們指著小屋左側的黃豆田里的大水缸,大缸圍著一口井水井、據(jù)說這兒為了小孩安全,用一個壞了的大缸上半部分圈起來了。這井里的水質很好,現(xiàn)在還使用著。真是家鄉(xiāng)的一磚一瓦,一口井都會給人留下美好的回憶。姑媽高興地說:“這次回家鄉(xiāng)收獲太大了,比任何旅行都有意義?!?br />         回程的路上,姑母郭涵秋想到附近的潮橋鎮(zhèn)找一下奶娘的兒子:沙來發(fā),沙來銀。也巧的很,我們沒有找到在無錫帶孫子的沙來發(fā)(曾當過鄉(xiāng)干部),找到了剛從南京回來的沙來銀、沙來銀的妻子叫郭必珍,與我平輩。我還從他們口中知道了,我父親同輩的人堂兄郭可大(1912—2001),是我國著名醫(yī)學微生物學家,醫(yī)學真菌學家。網絡上可查:郭可大1912年11月26日出生于江蘇省如皋縣豐利區(qū)吳陵鄉(xiāng)沙家莊(現(xiàn)如東縣馬塘鎮(zhèn)沙莊村)。1917—1924年就讀于如皋縣和豐利小學……他曾在上海長期工作,后調入北京中國醫(yī)學科學院工作。查了郭可大的網絡簡歷,也解開了我的兩個謎團,一是如皋與如東的關系,二是沙莊村村委會為祖墳遷墳到上海等地找郭可大家人的事情為什么沒有結果。
       不知家鄉(xiāng)的變化,回憶的失落充滿心田;不知歸期,鄉(xiāng)愁難解。姑媽捧了一把家鄉(xiāng)的泥土,看到了老井,拍了幾張照片,就找到了慰藉。
       我也圓了幼時的夢,看到了爺爺、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見到了一批可親的如東馬塘“家鄉(xiāng)人”,內心深處是溫暖的,我對故鄉(xiāng)南通更愛,故鄉(xiāng)的情懷會綿長地飄動,隨我走遍四方。

(編輯: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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