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些山西的“慰安婦”家屬開始向紀錄片《二十二》的導演郭柯討要援助金,這些前來討錢的家屬均為已逝“慰安婦”子女,當時并未出現(xiàn)在《二十二》的鏡頭中。7月9日,郭柯接受北京青年報記者采訪時表示:“我拍攝時,這些老人已去世,我也沒見過他們的家屬,我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然而在去年,他們換著人不停跟我打電話要錢。”
對于被討錢一事,郭柯難免感覺到“寒心”:“我理解他們,他們畢竟也是‘慰安婦’制度受害者,但是中國‘慰安婦’對于日本的訴訟問題還沒有解決呢,他們卻以這樣的方式來要錢,我真的是不忍心看他們這樣?!?
《二十二》是一部關于在日軍侵華戰(zhàn)爭中中國幸存的“慰安婦”長篇紀錄片,由郭柯執(zhí)導。二十二位“慰安婦”參與拍攝,也是中國首部獲得公映許可的“慰安婦紀錄片”。該片以2014年中國內地幸存的22位“慰安婦”的遭遇作為大背景,以個別老人和長期關愛她們的個體人員的口述,串聯(lián)展現(xiàn)出她們的生活現(xiàn)狀。影片2017年上映后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最終票房超過1.5億,成為首部票房過億的紀錄片。
《二十二》片方:此前已捐出1000多萬,包括郭柯導演收益400萬
導演郭柯當時就表示,保本之后的票房收益將全部捐贈,“我自己不會利用這部影片掙一分錢,影片扣除成本之后,所有的利潤都會捐出來用于對‘慰安婦’歷史研究及幸存者的資助?!?
事實證明郭柯沒有食言,2018年10月8日,“慰安婦”題材紀錄電影《二十二》發(fā)微博進行捐款公示,影片資助人張歆藝、導演郭柯等多方共同決定向上海師范大學教育發(fā)展基金會捐資10086003.95元,這1008萬的捐款中,包括郭柯捐出導演個人收益400萬元和演員張歆藝借給郭柯的100萬元。至此,兩人都兌現(xiàn)了此前承諾。
其實,《二十二》的拍攝過程非常波折,在拿到公映許可證后,該片曾因經費不足,靠著32099人次的眾籌,籌到了100余萬,演員張歆藝亦曾無息借款100萬,最終郭柯與攝制組輾轉黑龍江、山西、湖北、廣西、海南拍攝了二十二位“慰安婦”。而捐款的32099個人的名字,也被留在了紀錄片的片尾。這些眾籌者并沒有要“獎金”作為回報,影片中的志愿者也沒有任何酬勞,郭柯說:“大家在做這件事時都不會想回報。”
討錢家屬:她們都是“慰安婦”制度受害者
然而,在《二十二》上映一年多之后,一些山西的“慰安婦”家屬卻認為自己有權利分享電影票房成果。此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這些家屬的理由是,雖然老人已去世,未直接在《二十二》中出現(xiàn),但該片系“慰安婦”題材紀錄片,她們都是“慰安婦”制度受害者,沒有她們的努力就沒有這個題材和電影。
導演郭柯:希望這些家屬通過合理途徑申請而不是每天換人給我打電話要錢
對于這樣的“理由”,導演郭柯覺得很難接受,他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自己這一年多來遭到了這些家屬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電話討錢。
郭柯說自己對于參與出鏡的“慰安婦”家屬們已經給予了援助金:“2018年1月,對于影片中出現(xiàn)的李愛連、曹黑毛、駢煥英、郝菊香、任蘭娥、李秀梅、張先兔、劉風孩、劉改連等9位山西老人,我都已經給了援助金。2019年1月,我又給了影片頭尾葬禮中的老人張改香、陳林桃的家屬援助金。除山西外,其他地方的、在影片中出現(xiàn)的受害者或家屬也已給了援助金,加上《二十二》影片頭尾的兩位老人,一共給24位老人或其家屬發(fā)了援助金。我已經做到了我所能做的?!?
而對于未曾謀面的“慰安婦”家屬向自己要錢,郭柯說:“剩下的錢我根本就是無權分配的,我只是電影的創(chuàng)作者,并不是‘慰安婦’問題研究專家,我怎么可能辨別出哪位是‘慰安婦’的家屬,確認他們的身份并給他們發(fā)撫恤金呢?我付不起這樣的責任啊?!?
郭柯表示,自己很同情這些討錢的“慰安婦”家屬,“我建議他們可通過合理途徑申請救助資金,比如向上海師范大學教育發(fā)展基金會提出書面申請。但是,未在影片中出現(xiàn)的人,未給予我配合的人,于情于理,我也不該給他們錢,我甚至說他們可以通過法律來告我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換人打電話給我要錢,而且會說一些難聽的話。”
郭柯稱自己與參與拍攝的“慰安婦”家屬們相處的都很好,“我在海南拍攝了9位老人,跟他們的家屬一直有聯(lián)系,昨天還從其中一位那里買菠蘿蜜呢。而山西的幾位參與拍攝的家庭也跟我特別好,我只能說,也許人跟人相處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我不想指責這些要錢的家屬,也不想證明自己多清白。我只是盡量做到了我所能做的?!?
(編輯:月兒)
![《二十二》導演談被去世慰安婦家屬要錢:有點寒心](http://m.hovf.cn/file/upload/201907/10/111826531.jpg)